王处长被带走那天,我正巧在隔壁办公室。那张红木办公桌最底下的抽屉里,除了没开封的燕窝礼盒,还散落着半盒速效救心丸。这个细节像根鱼刺般卡在我喉咙里——原来这些白天吆五喝六的官老爷,夜里都在吞服安定片过活。


去年陪亲戚去局里办事,窗口小伙子刚把文件递进去就被骂得狗血淋头。我偷偷探头望见,那位挺着啤酒肚的副局长正攥着降压药往嘴里塞,油光发亮的额头下,眼白里的血丝像蛛网般清晰可辨。听说他在澳门豪赌能刷出七位数,可每次陪家属出游都订不到头等舱——怕被人拍到发网上。


老同学聚会说起某国企老总,五套房产却要花钱雇人定期住进去假装生活气息。女儿在英国念书,逢年过节都不敢视频,怕说漏嘴被监听。最讽刺的是他们单位去年体检,领导班子集体查出重度焦虑症的比例高达71%。


"举头三尺有神明",现代的摄像头可比神明厉害百倍。某落马局长供述,他在任时总要把窗帘拉三层,半夜听到警车声就直挺挺坐起来。那些金条字画不敢存银行又怕被偷,生生在院子里挖出三米深的"地下金库",结果把地基挖塌被邻居举报。


"收百金者坐不安席,纳千金者寝食难安"。古今贪腐者的痛苦,居然惊人相似。毕竟人类心跳每分钟就那么多下,再多的钱也换不来一宿深度睡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