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货币的竞相贬值、财政赤字的失控,以及大国博弈矛盾的积累,正在酝酿一轮超级黄金牛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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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站在2025年10月中旬的节点,回顾并展望这一轮黄金牛市,从更宏大的视角来看,其主要由三大因素驱动:
第一大因素是全球货币的竞相贬值。谈及黄金价格,人们总会不约而同地想到美联储的政策变化——美联储确实掌握着对全球大宗商品定价有重要影响的货币(美元)。但实际上,除美元外,近两三年来,欧洲央行、中国央行、印度央行、英国央行、加拿大央行等全球主要央行,均在采取宽松货币政策;而宽松货币政策的背后,本质上就是货币的竞相贬值。
或许有朋友会认为,美元在全球主要货币中是相对坚挺的,但事实并非如此:2025年初至三季度末,在全球主要货币中,美元反而成为表现最疲软的货币之一(这可能超出不少人的预期);排名第二的则是人民币——人民币表现略好于美元,但在主要货币中仍属于外汇市场上的相对疲软币种,其他多数货币的表现也相差无几。
当全球主要央行均通过降息、货币贬值的方式超发货币时,黄金作为对冲货币贬值的重要工具,其价格自然会获得支撑。这是第一重逻辑。
第二大因素是全球主要国家财政纪律失控、财政赤字高企。据彭博数据显示,当前美国联邦政府债务已达37万亿美元,而美国GDP不足30万亿美元,这意味着美国联邦政府债务规模已相当于GDP的1.25至1.3倍。
除美国外,日本政府债务规模甚至达到GDP的2至3倍;欧洲情况同样不容乐观,欧盟内部的法国、英国等国也面临类似的财政赤字问题。
从全球局势来看,以NATO(北约)峰会为例,美国正施压成员国将军费开支从当前的GDP占比2%提高至5%。这意味着各国中央财政需大幅增加军费支出,但资金从何而来?
当前全球经济多陷入近乎零增长的困境,在此背景下增加军费,要么进一步扩大财政赤字,要么缩减民生领域支出。而对于由选举产生政府负责人的国家而言,其制度环境决定了各方更倾向于选择扩大赤字,而非触碰选民的“奶酪”。正因如此,财政赤字持续扩大、政府债务不断攀升的趋势,已很难有效遏制。
更值得关注的是,财政赤字失控与货币竞相贬值之间还形成了恶性循环。以美国为例,当前美国联邦政府债务规模过高,每年仅债务利息支出就达上万亿美元,成为联邦政府第二大支出项目——超过军费支出,仅次于医疗保障支出。
为降低债务还本付息压力,美国政府会向美联储施压,要求其实施降息政策:一方面,还债需要更低的利率水平;另一方面,利率持续下降又会为货币贬值提供温床。由此可见,美元滥发与财政赤字失控正形成相互助推的恶性循环。
除上述两大因素外,近几年全球大国博弈的风险与矛盾也在不断积累。过去提及黄金,人们会将其视为“避险资产”——例如中东冲突、俄欧冲突升级时,黄金价格往往会出现上涨冲动。
但如今,黄金对这类传统地缘冲突已“见怪不怪”,此类因素很难再对黄金价格形成新的推动。反而是全球利益格局的新一轮洗牌、大国博弈的深化,成为了黄金价格上涨的新驱动力。
以特朗普上台后的政策为例,其基于“美国优先”策略,对包括韩国、日本、英国、欧元区在内的所有美国贸易伙伴加征关税——即便是美国长期的紧密盟友也未能幸免。
这类大国博弈行为,不仅导致全球经济效率下降,还迫使各国为防范风险不得不做多重准备,更对过去以美元为核心、相对稳定的“美元霸权”体系提出了新挑战。
过去,人们可能认为对SWIFT系统的挑战主要来自以金砖国家为代表的发展中经济体——这些“不满者”对老牌发达国家主导的体系提出质疑。但在特朗普发动全球关税战后,如今即便是西方发达经济体,也开始对美元霸权体系产生怀疑。
当前,以特朗普关税政策为代表的贸易摩擦、以东西方地缘政治博弈为代表的新矛盾,正在快速积累。
例如,2025年10月10日至11日,当中美关税谈判(即贸易争端)出现新一轮升级趋势时,黄金价格便在市场疑虑中再度大幅上涨。正是基于全球不确定性增加、各国需为对抗风险留存更多空间的背景,黄金不约而同成为了各国央行的重要选择之一。
综上,受全球货币竞相贬值、财政赤字失控、大国博弈深化这三大因素驱动,黄金价格大概率将开启一轮数十年罕见的超级大牛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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