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手機屏幕在黑暗中彈出320,000這個數字時,我正蹲在客廳地板上找孩子掉的玩具車。指尖的冷汗瞬間浸溼了手機殼,第一反應不是狂喜,而是摸出另一個手機打開行情軟件確認不是交易所繫統故障的那一刻,後背的冷汗順着脊椎往下淌。
作爲浸淫加密市場六年的分析師,我見過太多“一夜暴富”的神話,也拆解過無數“天台排隊”的悲劇。但這三天親身經歷的行情過山車,還是讓我重新認識了這個市場的瘋狂與兇險。
故事的起點毫無戲劇性。本週一晚上,哄睡剛上小學的女兒後,我習慣性打開行情終端覆盤。當時主流幣種波動率持續走低,反而是一個沉寂已久的小市值標的出現了異動——成交量突然放大300%,MACD在零軸下方形成金叉,且籌碼集中度達到近三個月峯值。出於職業敏感,我用7700U的閒置資金,在3.31的位置輕倉試了2300U的多單,設置的止盈線也很保守,就在6.5的壓力位。
凌晨兩點被渴醒時,隨手劃開手機的瞬間,我以爲自己眼花了。K線圖上一根幾乎垂直的陽線衝破了屏幕邊界,價格定格在8.79。系統提示止盈已觸發,賬戶餘額跳成20,000U。我捏着手機走到陽臺,看着樓下路燈的光暈,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個因貪心沒止盈最終爆倉的深夜——那時候我才明白,加密市場的第一生存法則,永遠是“落袋爲安比浮盈更重要”。
第二天的操作卻差點破了自己的規矩。上午十點,這個標的繼續放量上漲,突破10關口時,社羣裏開始出現“百倍幣”的呼聲。我盯着籌碼分佈圖看了十分鐘,發現前期套牢盤已經基本出逃,新進場資金以機構地址爲主,於是在9.93的位置加倉了50,000U。但這次我把止盈分成了三檔:15、18、20,每到一個點位就止盈三分之一。當價格衝到19.9時,我果斷清掉了剩餘倉位,100,000U落袋的瞬間,我立刻把一半資金轉到了穩定幣錢包——這是我多年來的習慣,盈利後必須及時“抽本金”,用利潤去博弈,才能睡得踏實。
真正的考驗在當晚。價格衝到20.5時,技術指標出現了嚴重背離:RSI超過90,KDJ形成死亡交叉,而成交量開始萎縮。這時候社羣裏反而一片狂熱,甚至有人喊出“目標50”。我咬咬牙,在20.2的位置開了空單。接下來的六個小時,我幾乎沒離開過電腦前,K線每一次向上試探,都像有人在揪我的心。期間有三次想平倉離場,但看着不斷減少的成交量,還是忍住了——市場永遠在恐懼和貪婪中循環,當所有人都在狂歡時,就是最該警惕的時刻。
凌晨三點,一根實體長達8個點的大陰線砸了下來,價格直接跌到8.66。當賬戶數字跳到320,000U時,我沒有像新手那樣截圖髮圈,而是先給團隊助理髮了條消息:“明天上午9點開會,分析這次行情的資金流向”。關掉電腦的那一刻,窗外天已經矇矇亮,女兒房間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我突然覺得,比起賬戶裏的數字,能在瘋狂的市場裏保持清醒,纔是最珍貴的收穫。
今天已經有十幾個朋友來問我“下一個標的是什麼”,但我每次都只發三個詞:“看籌碼、設止盈、控倉位”。幣圈從來沒有什麼“祕籍”,所有的盈利背後,都是對盤面的敬畏、對人性的剋制,以及對風險的清醒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