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shushu,BlockBeats
在 $ZKJ 和 $KOGE 閃崩事件後,Binance Alpha 的活躍度出現明顯下滑。根據 Dune 數據,Alpha 交易用戶數從 6 月 12 日的 23.3 萬人高點驟降至 6 月 15 日的 19.5 萬人,僅三日內流失近 4 萬人,跌幅顯著。而截至今日,實際在平臺上發生交易的用戶數量已進一步縮減至 7 萬人,顯示出用戶熱情與參與意願的斷崖式下跌。與此同時,刷分的邊際成本顯著上升,Alpha 遊戲的性價比正在快速惡化。
與此同時,Binance Alpha 近期的一些上線項目又呈現出「上線即澆給」的跡象。
BlockBeats 計算了 Binance Alpha 新積分領取項目 VELO 的利潤,在一般情況下(1000 美元本金),本期 Alpha 用戶收益爲微盈利狀態。若採用 Alpha 代幣之間進行交易計算可得每天交易磨損達 4 美元,30 天預期收益達 224 美元,30 天預期成本達 120 美元,30 天預期盈利達 104 美元,日均 3.5 美元。
自 2025 年 6 月 17 日 00:00(UTC)起,Binance Alpha 正式啓用新規,Alpha 代幣之間的交易量將不再計入 Alpha Points 計算。這意味着曾依賴 ZKJ/KOGE 等刷分池套利的策略將不再有效,用戶將面臨更高的積分獲取門檻與更復雜的流動性結構。
可以預見,受 $ZKJ 暴跌影響,Binance Alpha 的激勵模型進入調整期。而這場機制更替的直接後果,是大量原本活躍在 Alpha 生態中的用戶正在選擇離場。有人在 $ZKJ/$KOGE 的雙幣池中虧損離開,也有人發現刷分邊際收益已低於交易成本,不再願意投入精力。
在這篇專訪中,BlockBeats 採訪了多位 Alpha 用戶,既有在本輪暴跌中遭遇實際虧損的 LP 提供者,也有曾嘗試「刷分套利」但收益不及預期的普通參與者。他們之中有人已經決定徹底退出 Alpha 遊戲,也有人仍在猶豫是否繼續尋找新的機會。在他們的講述中,我們得以還原這場「斷崖式離職潮」背後的真實情緒與思考。
放棄的那些人
「前期收益是真的高,手續費還低,特別是還喫上了冒險島。5 月下旬就陸續加到 20 個號,因爲頻繁人臉,我就把號主的賬號交給他們自己打理,每天也是維持着 1.6 萬美元實際交易額在刷。」
然而隨着參與人數增加,競爭加劇,江酒表示自己 6 月中旬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的信號:「14 號就察覺不太對勁,那天有個別幾個號出現了極大的損耗,加起來 160U,太不對勁了,但是因爲苦惱怎麼改變策略,忽略了可能即將到來或者是說我不願承認的風險,還是期望太大了。」
更遺憾的是,在 ZKJ 暴跌期間,江酒的一位朋友因其一句「刷完了嗎」誤以爲是在催促,倉促加倉 ZKJ,最終虧損高達 60%。江酒回憶,當時原本是想等朋友回覆後再提醒不要繼續刷,先觀望局勢,但對方誤解了他的意圖,立即下場交易。買入後發現無法順利賣出,才向江酒求助。而江酒一時也沒來得及詳細解釋如何掛個低價快速脫身,最終導致朋友只能眼睜睜看着價格下跌。對此他坦言,這場損失的核心,不在運氣、而在於信息研判和溝通成本。
在談及是否聯繫過項目方時,江酒表示,並未嘗試尋求反饋,「這種事在加密圈太常見了,除非交易平臺願意帶頭,否則散戶虧錢就是虧錢了,沒地方說理去,還是得自己保持謹慎。」
他還補充道,自從失去了 ZKJ 和 KOGE 這類低手續費刷交易的池子後,刷分的損耗顯著增加,每期獎勵也降至 50-60U 左右,分數門檻卻越來越高,自己已處於放棄的邊緣,「但還是想掙扎一下看看後續幾期的收益,不如意只能放棄了。
與江酒不同,蚊香操作着四個賬號,暴跌前總盈利約 5000U。在暴跌前一天就發現了 ZKJ 的異常波動,但因爲當時幣價回升,反而增加了他的僥倖心理。
「前一天發現 ZKJ 波動了,我是硬抗了一小時,發現漲回來了還賺了 5U。當天暴跌的時候我發現插針很厲害,以爲跟前一天一樣。」
這種僥倖心理導致蚊香在第一個賬號被套 30U 後,仍然使用第二個賬號繼續入場,「我以爲會和前一天一樣,正常插針,於是我這個號沒動,用第二個號繼續做任務 1800U,結果第二個號也開始暴跌。」
最終,蚊香決定在幣價跌至 0.8 時割肉離場,總虧損超過 2000U,「還是對風險不夠重視,應該多觀察池子大小,當天確實池子出現大批量撤走的情形。」
蚊香認爲 Alpha 項目已接近尾聲,「投入和產出不成正比了,被夾幾次就白玩,今天所有的號都領了低保撤出了。」
不止是蚊香,在 BlockBeats 的採訪中,還有多位提及如今 Binance Alpha 投入產出比下降的採訪對象,不少人都不再選擇多號策略。
Alpha 的紅利窗口或許正在關閉。
沉沒成本之下,刷分仍在繼續
傑哥是一位 BSC 生態社羣的組建者,從最初的 Shell 打新開始就一直參與 Alpha 活動。作爲社羣中的信息傳遞者,他同樣沒能避免這次的系統性風險。
「我當時感受到了,當『穩定幣』不再穩定的時候價格波動就會很多,其實已經嗅覺到了灰犀牛即將來臨。但是由於號的管理工作以及刷交易的時間會充斥着個人的生活,(便沒能及時控制住)」傑哥說。
在暴跌期間,傑哥第一時間進行了止損並通知羣內成員,但依然面臨較大損失。他認爲這次虧損不能完全歸咎於運氣:「只能說再次需要向市場交學費了。還是有很多方法可以避免這種情況的。只不過自己在大額對刷的時候正好趕上了這個時間,並且兩個號同時在刷,沒法避免當場腰斬的情況。」
這次經歷讓傑哥反思了自己的風控策略,尤其是鏈上監控工具的重要性,他覺得之後需要一些引入鏈上監控的工具,「第一時間感受到了這個幣價,池子的容量在減少,那麼幣價就會帶來更大的波動。」
儘管如此,傑哥表示會繼續參與 Alpha,「有利潤就值得繼續努力吧,當然也期待 Alpha 更多的創新的公平發射的模式。」
「前期策略 33 次六萬檔,然後 66 次 13 萬檔,收益目前還沒詳細計算」,Siner 介紹道。這種高頻次、高額度的交易策略在幣價穩定時期能帶來可觀收益,但也暴露了更大的操作風險。
他的主要虧損並非來自市場波動,而是人爲失誤:「虧錢主要是自己人爲操作出現失誤佔比最多,第一個就是 16 號 Koge 忘記賣了,然後決定刷 13 萬檔有點太激進了,忘記賣的號現在都從 1000u 跌成 400u 了。」
大規模賬號操作也帶來了效率挑戰。「我一般 1-2 小時刷完全部,但是 17 萬檔工作量太大了,導致連續刷了四五天,出現了空刷的情況。」
與市場上紛紛離場的用戶不同,Siner 對 Alpha 的未來依然充滿信心,當被問道還會繼續刷 alpha 嗎?Siner 表示「必須繼續,剛剛已經找到無損的方法了。」這意味着他仍將繼續在 Alpha 生態中尋找投機擼毛的機會,即使在規則調整後。
而對於沒有在 ZKJ 暴跌中虧損的天哥來說,退出 Alpha 意味着前期投入的沉沒成本無法挽回,「前期已經有了兩百分的沉沒成本,如果放棄,就相當於都打水漂了。而且如果後面有個好項目上 Alpha,一波就回本了。」
天哥這樣總結參與 Alpha 項目的心態——「刷分擼羊毛,都是垃圾項目,不要有感情。」
結語
江酒坦言 Alpha 刷分收益已經無法覆蓋操作成本,「現在獎勵只有五六十 U,分數門檻又高,交易滑點越來越大,做一天可能只掙三四塊。」而 ZKJ/KOGE 崩盤帶走的不只是本金,更是一種低成本套利路徑。一旦 Alpha 項目取消了代幣對之間交易量計入積分的規則,用戶將面臨更高的交易磨損和更復雜的積分博弈結構。
Binance Alpha 一度被視爲重振鏈上活躍度與用戶參與度的創新機制,但當前的積分模型顯然高估了交易量與 LP 的長期激勵效力,也低估了結構性擠兌的風險。
隨着 Binance 新規的實施,Alpha 正在從刷分套利工具,逐步轉向更加註重真實交互和價值捕獲的激勵機制。這意味着積分獲取不再只看交易量或 LP 額度,而更多向持倉時長、交互深度、真實需求等維度傾斜。
然而對於許多依賴低成本刷分策略的用戶來說,這種轉變迫使他們重新評估參與的意義。未來的 Alpha 若想重啓增長引擎,勢必要在公平分配與風控機制之間找到新的平衡點。
對於仍在 Alpha 生態中探索的用戶,建議加強風險管理意識,關注池子結構、代幣基本面和 LP 集中度等指標,避免在下一次系統性風險暴露時成爲接盤者。畢竟在這個不斷試錯的 Web3 世界裏,套利的窗口永遠存在,但踩雷的代價也從未降低。